班彪的陇右行踪

【译文】

登上高平城举目四望，只见群山高峻巍峨。旷野萧疏茫无边际，迢迢千里没有人烟。疾风劲吹四处飞扬，溪水倾泻翻起波澜。我穿越浓云密雾，涉过皑皑积雪。群雁鸣叫着向南飞翔，鹍鸡哜哜地悲鸣。游子怀念着故乡，内心充满着悲伤。抚摸宝剑长声叹息，泪水涟涟沾湿了衣裳。我擦拭着眼泪，内心沉郁，为百姓的多灾多难而深深痛心。为何世道如此昏乱、不见光明呢？是因为国家法度已经长久地失去了其基本规则。这确实是由时运造成的，向谁去倾诉满腔的忧伤呢？

【小识】

班彪是班婕妤之侄。从《后汉书•班彪传》的记载来看，班彪时期的班氏已经是一个以儒学传家的望族了，他本人也有着深厚的儒学素养，是当时的著名学者，只不过由于生逢新莽之乱，所以班彪曾经有一段流离天水、依附河西的经历。其《北征赋》写于新莽地皇四年（公元23年）之后（估计在地皇五、六年），他从长安前往河西的途中。

此时的班彪才20出头。如果按照正常情况，这个年龄段的班彪极有可能担任朝廷郎官之职，但因新莽末年政局混乱，他未能按照正常程序出仕，而是前往依附天水的隗嚣割据势力，又因见隗嚣不足成器，遂返回长安，然后又从长安出发前往河西，依附于河西的窦融。

从赋文来看，班彪西出长安，经瓠谷（在长安西）、云阳（今陕西淳化县）、栒邑（今陕西旬邑县），爬过今甘肃宁县境内的长坡——赤须坡，进入义渠（今甘肃宁县），过泥阳（宁县境内）、彭阳（今甘肃镇原县境内），再沿长城西进，经过朝那（今甘肃平凉西北），到达高平（安定郡治，今宁夏固原）。这条路线，基本与古代丝绸之路东段的北线重合。在高平，他写下了《北征赋》，然后继续西进，抵达河西。

班彪每过一地，都会联想起该地发生的历史事件。如在义渠，他会联想到义渠王与秦宣太后的糜烂往事；在泥阳，他看到陇上羊归的情景，便想起“日之夕矣，牛羊下来”的诗句；登上长城，他想起蒙恬修筑长城的巨大工役，以及蒙恬被杀的惨痛结局；经过朝那，他想起匈奴南侵，攻杀北地都尉的往事。站在高平城上，他看到固原一带旷野萧条、白雪皑皑的情景，不免恋家思亲、抚剑伤怀，而且，对战乱中百姓的苦难生活表示了深切的担忧，“哀生民之多故”。最后，班彪对造成如此破败、乱离景象的势力进行了强烈的控诉，表达了渴望和平安定的正义呼声。我们节选的这段文字，正是班彪控诉战乱、表达思乡情怀的部分。在纪行赋中，能将个人情感与沿途景色这样融洽地结合起来，抒写出动人的乡情，发出正义的呼声，是难能可贵的。经过刘歆（《遂初赋》）、班彪等人的精心撰构，纪行赋的规模、体制也最终确定了下来，成为后世文人颇好写作的一类赋体，而且也佳作迭出，颇具气象。（萧寒）

海藻：大叶海藻，皱缩卷曲，黑褐色，有的被白霜，长30~60cm。气腥，味微咸。小叶海藻，较小，长15~40cm。分枝互生，无刺状突起。质较硬。软坚散结，消痰，利水。用于瘿瘤，瘰疬、睾丸肿痛，痰饮水肿。主产于辽宁省和山东沿海地区。